苔丝立刻缩成一团,仿佛遭到了重击。以前,他总是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和她接吻,总是乐滋滋地说,她的嘴唇,她的呼吸,跟她吃的黄油、鸡蛋、牛奶、蜂蜜一样鲜美;说他就是从她的嘴唇上得到滋养,还说了好些别的诸如此类的蠢话。可他现在对她的嘴唇毫不理会了。他看到了她那缩成一团的样子,于是温和地对她说:“不瞒你说,我得想个法子才行。我们现在还得在一起住几天,这很有必要,如果我们立刻分居,人们肯定会说长道短的。不过你必须明白,这只不过是顾全面子罢了。”
“是的。”苔丝出神地说。
他走出了门,在去磨坊的途中,他静静地站了下来,有一会儿,他后悔刚才没有待苔丝略微温柔一些,后悔没有亲她,哪怕就此一次。
他们就这样又绝望地过了一两天。不错,他们是住在同一个屋子里,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比结婚之前拉得更大了。她清楚地感觉到,他就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正在完全无力地生活着,并且正在竭力思考解决问题的办法。她非常震惊地发现,他那温柔的外貌之下,竟有如此顽固的决心。他这种顽固的决心实在是太残酷了。她现在不再乞求宽恕了。当他出门去了磨坊的时候,她不止一次地想从这儿悄然出走,但是她又担心这种事一旦传了出去,不仅对他没有好处,反而给他带来更多的妨碍,使他蒙受更多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