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拜物教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鼠图腾。鼠美倾国。鼠背上无国界的漫游,你尽可以叛逆,反传统,绝尘绝世,但是,你拒绝在场,却依旧在线,你即使失踪了,也没有出离网址,你不过是工具理性无处不在的终端,而且是无限复制的终端。你甚至在编码的数字之外,虽然>0,但是永远<1。
是工具为你定位:在0与1之间—工具与人之间。工具把握你的位置就是你的社会位置。你在工具上实现自己完成自己,工具演出了你的身份,角色,价值,直至你的身世和家族的谱系。
工具就是武器,从人使用工具的第一天起,第一把石斧第一柄青铜剑就首先对准了自己。到今天,人不过是人工智能的软件,而且是一批批被迅速淘汰的软件。一个计算机博士三年五年的技术青春期,比一个歌女舞女的歌龄舞龄还要短促。屏幕时代无妙龄。据说硅谷的电脑族,他也从不选择她的美貌而只选择她的程序。他与她的倾心交谈在0与1的2进位语言中。于是硅谷的美丽,不是自谢,就是逃亡。智慧的倾斜,偏移,失语的哲学,只好借用物理学的词语。德里达也不得不借用逻各斯的语言反对语言的逻各斯,不得不借用微粒子轨迹的trace,force,quark,等等,结构他的解构思想。而且,技术高于科学,比尔·盖茨们早已不屑于读完大学本科。男生们提前告别,冷落的大学校园将只留下容易凋谢的红颜苦读寒窗。异化,由人使用的工具反转成工具使用的人?假如这是一个荒谬的真理,上帝创造了最终抛弃自己的人类,人类又紧跟着制造出最终统治自己机器,那么机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