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凤鸣的声音低醇甘冽,像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
他捧着大碗,才转身,手背一疼,大碗跌落在地上应声碎了,里面的粥撒了一地。
“哎呀……”
院子里同时响起重物坠地和一声惨叫。
池凤鸣黑着脸几步就出了屋。
却看见院子里一个奶团子拿着长竹竿正对准着一个蹲坐在地上的男孩。
“爹爹!是他打的你!”
奶团子转头去看傻愣愣不知所措的池凤鸣。
他对上奶团子忽闪着的大眼睛,看着她粉嘟嘟的小脸上透着一抹红,柳叶般的细眉间黑色火焰状的胎记隐约可见,藕粉色的肚兜是他今早才给她换上的,眼底突然湿了,是他的池鱼醒了!
池凤鸣颤抖着把奶团子抱到了身前,粗粝的指腹轻抚上奶团子的小脸,这娃跟那女人长得可真像。
他永远忘不了乱葬岗里女人用匕首划开自己的肚皮,满是鲜血的一双手里托着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娃娃。
他抱回她整整三年了,今天她终于睁开了眼,还开口叫了他一声爹,男人看着八尺有余,可终究也只有二十岁,此刻听见奶呼呼的小声音,心底软的不行,眼底有潮气翻滚,他曾以为这孩子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