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神甫呆住了,叫道:
“夏波罗说过,要是脱罗倍能把他从坟墓里倒拖出来,他一定拖!这话果然不错。他此刻就躺在夏波罗床上。”特·李斯多曼太太道:“现在不是诉苦的时候。形势紧急,你说怎么样?”
皮罗多心肠太好了,在危急的关头不会不凭着一时的义气马上答应下来。何况他的生活已经变成垂死的挣扎。他回答保护人的时候,伤心绝望的眼神叫男爵夫人看了很难过。他说:
“我完全信托你。如今我只不过是街头巷尾的一根烂梗子了!”
这句都兰的乡谈只有我们说的一根干草的意义可以相比。不过干草还有好玩的,黄湛湛的,又光又亮,孩子们拾到了当做宝贝一般;不比烂梗子是褪了颜色,沾着泥浆,卷在阴沟里翻腾,风吹雨打,被行人踩得不成模样的祜草。
“可是,太太,夏波罗的肖像我不愿意留给脱罗倍神甫;那是特意为我画的,属于我的,希望替我要回,其余的东西我都放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