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疏禾道:“可你杀了周延风有何用,粟人仍在好好的。”
“那你要我怎么办?!”林江怒吼道,“我难道还能把成千上万的粟人都杀干净?!可能吗!”
陆疏禾神色平静,“你大可做一名守边疆的士兵,可以光明正大地复仇。我不反对你复仇,甚至支持你的决定,换做是我,这血海深仇我也无法隐忍。但只杀周延风,我想没什么太大的意义,更何况你连他通敌的证据都没有。”
“那我也要杀!那些和周延风有关系的官员,我都要杀!”林江怒不可遏地指着海粱,“他平时装得冠冕堂皇,可实际上呢?还不是与周延风偷偷勾结!像他这样的官员,我也要杀!”
陆疏禾看向海粱。
与陷入疯癫的林江不同,海粱的面色始终严肃且平静。
在听到周延风的死时,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陆疏禾实在是看不懂海粱。
他真的与周延风勾结?可既然如此,周延风的死,为何又没让他有一丝伤感?
“海郡守,”陆疏禾问道,“您还是没什么想说的吗?”
海粱负手而立,宛如巍然屹立的高山,他神色平静,仿若毫无涟漪的湖面。
“我无话可说。”
陆疏禾拧了拧眉,还想再问,姜呈却悄悄拽了下她的衣袖。
陆疏禾困惑地看过去,姜呈轻轻摇了摇头。
她狐疑地闭紧嘴巴。
“我曾亲眼看到周延风和粟人站在一起,”林江忽然看着陆疏禾笑道,“就在我的妻子、妹妹被侮辱,我的孩子们命丧黄泉,我的妹夫也被打成了废人的那一晚,我看到周延风和几个粟人谈笑风生。仵作姑娘,你说,这可算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