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三年前这家伙说是回老家一趟,出门之后四五个月都没回来。那时到处都是战乱,大家都说怕是遇到乱军丢了性命。怎想一天下午,他牵着头驴子回来了,驴子上还坐着个女子。
“那女子,听说真是美若天仙,天下绝有!引得城西人人争相观看,都感慨一朵鲜花怎么插在了孙岩这坨牛粪上!”刘胡说得唾沫飞扬,表情丰富。
“二人当天就拜堂成亲,婚后那女子持家。孙岩外出做活,日子虽然清苦,却也夫唱妇随,甜甜蜜蜜。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今年突然起了变故。”
“怎么了?”独孤信不由自主问道。
“先前这夫妻两个很快活,孙岩俺也遇到过。每次见了都满脸是笑,但不知怎地,这挽歌郎忽然变了人似的。不出去做活了,挽歌也不唱了,每日醉酒,天黑才回去。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别人问,他也不说,有时候喝得醉了,便放声大哭。邻里之人皆不知发生什么,觉得或许是没有孩子吧。婚后三年,夫妻两个没添子嗣。”
说到这里,刘胡声音顿了顿,道:“一日夜半,孙岩家中突起大火,挽歌郎全身是血,提刀而出,大呼救命。邻人争相前往,不知何事。这孙岩才一五一十讲了个明白——他那媳妇,当年乃是荒野中遇到,说是家人被乱军杀了,孙岩可怜她,便接回家。婚后这女子睡觉都不脱衣服,和衣而卧,孙岩十分奇怪,可也不敢问。如此过了三年,虽然白日里相敬如宾,可晚上依然孤枕难眠,加上邻里又笑话他三年无子,所以挽歌郎心情抑郁又无人可说。这一晚,也许是喝了酒,胆子大了,等媳妇睡着了,挽歌郎偷偷解开了媳妇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