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耀这才反应过来,这老伯并不是为了让自己帮他背东西,而是为了解救他,感激的点了点头,和他一起抬着满筐的番薯运送到了地头,果然没人过来为难他。
再次返回去的时候,他依然是拿手去刨番薯,老伯四处去捡番薯,满了之后杨耀便主动过去帮着抬,两人走的慢一些,好歹是减轻了一些劳动量,饶是如此,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也几乎快累吐了。
夜幕降临,天气越发的冷了,地头上站着的监工都站不住了,吼了一声收工,所有的干活的人拎着自己的农具过去摆好,然后排队回休息的地方。
那是一排又矮又低的房屋,要猫着腰才能进门的那种,里面铺了一层稻草,所有的人就挨个躺着休息,连床被子都没有。
杨耀是新来的,没有告诉他在什么位置,他只能是等着别人都就位之后才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窝在那里。
什么鬼地方?根本就不是人住的,这跟狗窝有什么区别!干了一天的活儿,浑身像是被磨盘碾过一般,可身体上的劳累算不得什么,心里的绝望才是真真叫人受不了。
低矮的门口挂了两盏马灯,屋外狂风咆哮着,把两盏马灯刮得四下乱摆,昏暗的灯光摇曳,屋里也是一会儿暗一会儿明,灯光转换之间,像是到了阎罗地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