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只有三条路可走,”他想着,“运河,疯人病院,以及……末了,陷落于邪径之中,自己毁损理智,把心变成死石头而已。”
最后这个妄念是最叫人受不了的,但他是个怀疑派,因为年轻、多疑、残忍,所以他很相信最后的结局很可能是这样。
“但那又真的可能吗?”他问自己,“一个像她这样在精神上依旧贞洁的人儿,难道最后竟会有意识的被拖进龌龊和罪恶的火坑里去吗?难道这个过程已经开始了吗?直到现在,她之所以还能忍受,难道是因为罪恶已经不再使她感到那么可憎了吗?不,不!这绝不可能的!”他同索尼娅方才一样地喊着,“不,使她到现在不投河的原因,是由于罪恶和孩子们的缘故……可是如果她不疯癫……谁又能说她不疯癫呢?她神志清楚吗?难道一个人能够像她这样说话吗?难道一个有正常思维的人能够像她这样谈论问题吗?难道一个能够坐在毁灭的边沿上,当有人告诉她那样很危险的时候,她仍然置之不理,充耳不闻吗?她在等待什么奇迹吗?无疑是这样的。这并不算是疯癫的表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