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乔忙打一恭道:“门生今日一来奉祝,二来还有一狐疑之事。”郭乔遂将随母舅之任游广东,并娶妾米氏同住了二年有余,临行米氏有孕,预定子名之事,细细说了一遍道:“今此郭兄姓同名同,年又相同,地方又相同,大有可疑。因系同年,不敢轻问,少顷来时,万望老师台细细一询,便知是否。”
李翰林应允了。不多时,众门生俱到,一面拜过寿,一面众同年相见了,各叙寒温。坐定,李翰林就开口先问郭梓道:
“郭贤契,贵庚多少了?”郭梓忙打一躬道:“门生今年正交二十。”李翰林又问道:“贤契如此青年,自然具庆了。但不知令尊翁是何台讳?原习何业?”郭梓听见问他父亲名字,不觉面色一红,沉吟半晌,方又说道:“家父乃庐州府生员,客游于广,以荫门生。门生生时,而家父已还,尚未及面,深负不孝之罪。”李翰林道:“据贤契说来,则令堂当是米氏了。”
郭梓听了大惊道:“家母果系米氏,不知老师台何以得知?”李翰林道:“贤契既知令尊翁是庐州府生员,自然知其名字。”郭梓道:“父名子不敢轻呼,但第三十三名的这位同年,贵姓尊名,以及郡县,皆与家父相同,不知何故?”李翰林道:“你既知父亲是庐州生员,前日舟过庐州,为何不一访问?”郭梓道:“门生年幼,初出门,不识道途,又无人指引,又因家寒,资斧不裕,又恐误了场期,故忙忙进京,未敢迂道。今蒙老师台提拔,侥幸及第,只俟廷试一过即当请假至庐州访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