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溶,我想弹一曲.”
他慢慢地说,走向琴弦,声音充满一种热诚,仿佛有一种兴奋点燃了人生的激情,那么激烈.
花溶不置可否.
他丝毫没有错过她的神情,那么平淡,仿佛对一切的风花雪月都失去了热情——这时才明白,那种眼神下压抑的悲哀,有些东西,永远也回不去了,就如岁月,老了就老了,走了就走了.没有人可以伸手挽留,就在指缝间,她就悄然地去了.
去了,呵,就如青葱的岁月.
他的手指伸出,拿惯了弓箭的手还是修长的,骨节之间,长长的,带着他这个年龄该有的遒劲.
“花溶,你想听什么曲子?”
花溶摇摇头,弹琴作曲,仿佛是太久远的事情.已经遗忘了,只知道山间林间,野人部落,风的声音,流水的声音,月光,啊,月光的声音.
陆文龙感觉不到这种气氛,异常兴奋,那是一种合家团聚的兴奋:“妈妈,阿爹弹琴真好听,你听了一定会喜欢……”
花溶依旧是淡淡的神情,金兀术见她并未拒绝,眼睛一亮,手指抚过琴弦,一串低沉的琴音,声音也是沙沙的:“你们宋人有一句话,有井水处,就有柳永词.宋人的大文豪里,我最喜欢的就是苏东坡和柳永……”无人应答,他自顾自地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