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又软又湿的毛巾,拿在一只小手中……
他勉力睁开一只眼睛,眼前是雾茫茫的一片。
“宝拉。”他说。
立刻传来一阵惊喜的叫声。“是的,你感觉如何?”
“好像已经死了,”他以低哑的声音说,“可惜痛苦没有消失……发生了什么事?”
“军车把我们带到基地来了。有个上校来过这里,他们搜了你的身——我不知道他们准备怎么做,可是——哦,艾伐丹先生,你实在不该攻击那个中尉,我想你折断了他的手臂。”
艾伐丹脸上挤出一抹无力的笑容。“太好了!我希望折断的是他的脊骨。”
“但反抗一名帝国军官,那可是死罪一条。”她悄声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真的吗?我们等着瞧吧。”
“嘘,他们又回来了。”
艾伐丹闭上眼睛,全身肌肉再度放松。宝拉的叫声听来不真切,好像与他的耳朵距离很远。后来,当他感到在接受皮下注射时,根本无法牵动任何一丝肌肉。
不久,他全身的血管与神经觉得舒畅异常,所有的痛苦随即消失无踪。他的手臂肌肉不再打结,原本像一张硬弓的脊背,现在也渐渐恢复正常。他迅速掀动眼睑,接着用手肘使劲一撑,整个人便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