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个子较高的少年举着一条蓝底白字的横幅,上面写着一排汉字,“是宣讲团的,等一会儿你们就可以把带给老乡的东西交给他了。我进去通报通报。”老兵说话的同时一路小跑消失在河湾的拐弯处。
“阿诺(伙计),赶快收拾家什,等把东西交给占堆我们就赶路。”贡布语调平和地说。
刚收好家什,老兵也随即从河湾处现身,他一路小跑到拱门下站岗的原位,把晒得发白的黄布军装的纽扣扣好后摆成立正的姿势,“你们的老乡马上就出来。”
没过一会儿,土尔吉就看见近百人排着纵队从河湾处走来,穿着采金场发的蓝色土布服装,所有人的头发都剃得跟喇嘛的一样浅。金夫子们来到一个水坑边停下,八九个荷枪实弹的军人围着水坑,金夫子们五人一组脱掉衣裤放在脚下,然后赤脚走过水坑。土尔吉看见那些瘦骨嶙峋的金夫子走过水坑便伸臂分腿,做出一个“大”字的造型,一个军人用一根短木棍像在草丛里寻找什么值钱的东西一样在他们的腋下、胯下仔细倒腾着;另一个军人则探头探脑地凑近他们嘴边,令他们吐舌头,翘舌头,随后用一个铁勺子伸进张得圆圆的嘴里鼓捣几下,在舌头下、两腮间反复查看,确信没有私藏金子方才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