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宋本据宋国故地,善“墨子术”者尤多,故有宋一朝特重祈禳。《宋史·礼志·祈报》曰:
祈报。《周官》:“太祝掌六祝之辞,以事鬼神,示其福祥。”于是历代皆有禜之事。宋因之,有祈有报。祈用酒、脯、醢、郊庙、社稷,或用少牢;其报如常祀。或亲祷诸寺观,或再幸,或撤乐减膳,进蔬馔,或分遣官告天地、太庙、社稷、岳镇、海渎,或望祭于南北郊,或五龙堂、城隍庙、九龙堂、浚沟庙,诸祠如子张、子夏、信陵君、段干木、扁鹊、张仪、吴起、单雄信等庙,亦祀之。或启建道场于诸寺观,或遣内臣分诣诸州,如河中之后土庙、太宁宫,亳之太清宫、明道宫,兖之会真景灵宫、太极观,凤翔之太平宫,舒州之灵仙观,江州之太平观,泗州之延祥观,皆函香奉祝,驿往祷之。凡旱、蝗、水潦、无雪,皆禜祷焉。
陆游的一番言论,足以为宋人观念之代表。他说:
山川之祀,自《虞书》以来见于载籍,与天地宗庙并。或谓山川兴云雨,泽枯槁,宜在秩祀,非必有神主之。以予考之殆不然。“维岳降神,生甫及申。”山川之神与人死而为山川之神,一也。岂幸而见于经则可信,后世则举而不可信耶?柳宗元死为罗池之神,其传甚怪,而韩文公实之。张路斯自人为龙庙于颍上,其传尤怪,而苏文忠公实之。盖二神者所传虽不可知,而水旱之祷,卓乎伟哉,不可泯没,则二公亦不得而掩也。予适蜀见李冰、张恶子庙于离堆、梓潼之山,皆血食千载,非独未有疑者,盖其灵响暴著,亦有不容置疑者矣。[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