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弟点点头。
“他们知道你上哪儿去了吗?”
他摇摇头。
“逃出来的,是吗?哈,假如我象你一样是个长着大眼睛的瘦小无能的家伙,我就情愿呆在家里了。除了你家里人,没有谁会来为象你这样一个穿着无袖旧衬衫的小家伙操心的。乔,把他扔到码头上去。”
强壮的胳膊把他举起来又放下。
“放开他的小船。拉住它,孩子。我们开船吧。”
汽笛长呜,侧轮搅动,那邮船突突地逆流驶去,船尾波纹翻腾。一个陌生人提起邮袋甩上肩头。裘弟蹲在那儿,紧抓住小船的船头。那陌生人扫了他一眼,然后掮着邮袋朝伏留西亚镇上走去。朝阳的第一线光辉,已投到河面上。远处河岸上的鳄莲,象白色的杯子一般承受着阳光。水流在用力拉着小船。他抓着船舷,觉得手臂发酸。陌生人的脚步在路上渐渐消失。现在,除了巴克斯特岛地之外,再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他跳上小船,拿起桨,划到了河西岸。他把小船拴在一个木桩上泪头向河对岸望去。冉冉上升的朝阳,照着赫妥家烧得焦黑的废墟。他的喉咙哽塞了。这个世界已把他抛弃了。他转身慢慢走上大路。他感到又软弱,又饥饿。但是昨晚的食物已使他恢复了精神。恶心和疼痛都已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