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婵问:“发生了什么?”
她离他太近,以至于能看清他眼里的水雾。
江淮南仿佛着了魔般说道:“那是个郊外的深水湖,水很清澈,风景很漂亮,淮北想游泳。我不会游泳劝不了,他没管我跳了下去。我在岸上着急地看手表,只希望他玩够了就回去。”
他停顿了。
夏婵慢慢吐气,道:“后来呢?”
“后来他玩得欢快,越游越远,越游越远,等到我发现不对劲已经迟了。淮北在湖中央脚抽筋喊救命,我知道贸然下去我也会死,疯了一样去喊人帮忙,救援的人赶来已经迟了……”
其实结果毫无意外。
第一次如此残忍地将记忆剥开,他的语气平静得像说了一个别人的故事,可是那压抑的哽咽和痛苦是真实存在的。
她要说些什么呢?沉默是最有效的安慰。
不知多久,他眼里带着几分凄然,道:“阿夏,你和淮北很像,骨子里的东西太像了,你吸引我靠近,我们的相遇是一场债,我就像一个负债累累的瘾君子,把对淮北的愧疚、自责、罪恶感全转移到你身上,对你好,关心你,把你当妹妹,倾尽我所有去赎罪。只有这样,我心里才好受些。我只管我自己的感受,可是我忽略了这样对你造成的影响。”
听他一五一十地道尽昨日伤口,又说出现今难堪,她的指甲紧紧抠着手心,有些迷茫地喃喃自语:“原来是当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