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结束后,她不动了,她一点也动不了了。只有一个同事在等她,另外一个还有两堂课要上。小同事问她要不要联系家人?她摇摇头,元骁在广州出差。她也不想通知父母。小同事陪她到中午,给她领完药,缴好费就回学校了。
在她都没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成为母亲的时候,孩子就已经没了。过两天她就要生日了,老天爷开起玩笑来也是蛮狠心的。
晓途要住院两天,她父母还是来了,从她同事那边知道了。母亲坐在床边陪她哭了会儿,父亲买了很多她根本吃不完的水果。后来他们问:“小元呢?”她说出差了。父母沉默了会儿,他爸爸先开口:“年轻人忙起来是这样的!出院了住到爸妈家来。叫小元工作要紧,不要急。”
她妈妈跟着说:“对对,住回来。妈妈给你烧点河鲫鱼、鸽子汤补补,小月子也不能马虎,不然以后要落下毛病的。”
元骁一直没来,他在电话里问她要不要紧?她说不要紧。的确不要紧,小手术,除了她疼得死去活来,除了孩子没了。他问要不要他改签回来,生意下次再来谈?其实她听得懂,他意思是自己赶回来也来不及挽救什么,他是务实的,毕竟那边还有生意要谈。她一直觉得自己根本也不在乎他的关心的,但是那一刻她还是哭了。哭得小心翼翼,隐介藏形,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她在哭,在期待他多关心她一点,她倔强说:“别回来了,我没事。”他“哦”了一声,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