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不好啊。我在八九岁的时候,曾经见过那黑痣,如今还时时在眼前闪现。”
“为什么呢?”
“就说您吧,不也为那块黑痣所害吗?栗本不是扮作我和母亲的代言人,跑到您家里大吵大闹的吗?”
夫人应和着,悄悄缩了缩身子。菊治用力抱住她:
“我想就是那会儿,她也不断想到自己胸前的黑痣,所以更加心狠手辣吧?”
“哎呀,您说得挺吓人的。”
“她或许也是要向父亲报仇来着。”
“报什么仇呀?”
“有了那块痣,她始终抬不起头来。她一直认为自己被抛弃,也是因为长了痣的缘故。”
“不要再谈痣的事了,怪叫人恶心的。”
夫人看来不愿再想象那痣究竟是什么样子。
“栗本女士现在看来也不再避讳那块痣了。她活得很好,苦恼也已成为过去。”
“苦恼一旦过去,就再也不留痕迹了吗?”
“有时过去了,回头想想,还蛮怀念的呢。”
夫人说着,她似乎依然恍惚留在梦境之中。
菊治本来不愿说的一句话,这时也吐露出来了。
“刚才在茶席上,您身边不是坐着一位小姐吗?”
“嗯,雪子姑娘,稻村先生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