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风朗气清,贺南风刚未明日进香祈福沐浴更衣完,正斜坐窗口擦头发时,脚步轻轻的红笺提了盏光亮极微的油灯悄然进门,低声道:
“小姐,果然去了。”
自然会去。贺南风神色淡淡,一面将发丝慢慢从指间滑过,一面浅笑道:“等着吧。”
“奴婢明白。”
这厢不慌不忙等头发被柔薰的夜风吹干,又梳做近香流苏髻时,便听外院人声喧哗,随即灯光火把也亮了起来。
片刻之后,外头脚步匆匆赶到,一个小和尚声音敞亮急促道:“贺三小姐——三小姐睡了么?”
贺南风示意,流云便扬声回答:“我们小姐方要就寝,怎么了?”
“三小姐,”小和尚似有几分为难,还是继续道,“大,贺大公子他……”
红笺道:“大公子怎么了?”
“他,”小和尚顿了顿,“三小姐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来得这样着急必定不是小事,小和尚又不便说明的模样,那就必定无干生死,而是有辱佛门清净,所以叫这些远离尘俗的纯真孩子难以启齿了。
小和尚等在外头,片刻之后,就果见贺南风衣裳整齐的款款出来,由红笺撑了盏暗黄灯笼,越发映衬她肤白若雪,五官剔透。
“说吧,大哥怎么了。”
小和尚一时看得有些呆,随即闻得少女开口,才赶忙回过神来,好在夜色掩盖,看不到他耳际红霞,便低着头一边带路,一边断断续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