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她应该突然惊叫失声退后数步并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蛹做神圣不可侵犯状怒视帝君,这个念头她也不是没有动过,但这样一定显得更加矫情且遭人耻笑吧?
凡事遇上帝君就不能以常理操制,要淡定,要从容,要顾及气量和风度。
凤九僵着身子任帝君的右手仍放在自己有些肿起来的肩头,将气量风度四字在心中嚼了七遍,木着声音道:“我醒了。”
烛影下东华凝视她片刻,收手回来在白瓷碗中重挑了一些花泥比上她的肩头,道:“正好,自己把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你扣得这么严实,后肩处我涂不到。”
他让她解衣裳说得如此从容,凤九着实愣了一会儿,半晌,默默地拥着被子翻了个身:“我又睡了。”
翻到一半被东华伸手拦住,帝君的手拦在她未受瘀伤的左侧肩头,俯身贴近挨着她道:“你这是怕我对你做什么?”声音中竟隐含着两分感觉有趣的笑意,凤九惊讶转头,见帝君的脸隔自己不过寸余,护额上墨蓝的宝石映出一点烛影,眼中果然含着笑。她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