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依旧垂着眼帘,但刚刚的那副傲态已然软化:“我以为你会理解,以为你会乐意为我出谋划策,搞了半天,你并不情愿……你觉得烦,觉得累,为什么不早说……”其实她心里非常纠结,听到丈夫的抱怨,也有些懊悔,自知处理欠妥,可她同时又有种不服气的惯性,直接承认自己错了,实在难以启齿。
方浩儒轻轻一声叹息,还是苦口婆心的语气:“我是能理解,但我真的不愿意听到那些,它会让我感到自己很失败、很无能,要让自己的妻子去受那么多的委屈……”
她继续默不作声。
“小溪,你看,这样解决好不好——你如果还想工作,那也行,那就找一个相对清闲点儿的工作,像刘小慈那样,不是也挺好?”
她又抬起头,声音尽管娇弱,其中的不满和倔强仍可听得真切:“如果那样混日子,我还有什么career(职业生涯)可言?工作完全成了一个在办公室里社交的消遣,那对我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