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虽然也是位妙手名医,但也不是接二连三都能遇到财大气粗的主子,他愕然半刻,终究还是挥下手,让伙计把人带进来。
下雪天,来人披着一件从头裹到脚的披风,头上还戴着一顶软帽,严严实实盖住头脸。
陈大夫把人带到专门看诊的内屋,相对坐下后,伙计自动退出门外。
那人才渐渐拿下软帽,在暖炉前把阔大的披风也解开了。陈大夫这才看见她的样子,马上吃惊起来,不仅因为是个女子,看其形容面貌,隐约似乎是他为那沈二公子诊病时,跪在床边的其中一个丫鬟。
那清秀女子已经道:“婢子素锦。”
陈大夫心念电转,口中不由自主道:“素锦姑娘……不知你……难道沈公子又有不适了?”说是这么说,但陈大夫早是又惊又疑,他不太明白那沈家还有什么事要找他。
腊月冬雪,素锦却一身简便装束,显然来时尽量不想引人注意。她观察着陈大夫瞬息的表情,轻言道:“先生莫疑虑,婢子这趟来,只是单纯想向先生讨教,出了这个门,先生从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先生。”
如此灵透地说出来,陈大夫只觉更沉重:“姑娘,我做的是本小利微的生意,安守本分已是不易,实在不想再惹贵家的麻烦了。”
素锦眸如流水清波,并不为他的话感到意外:“先生为我家公子诊病,具体您的判断为何。只要告诉了婢子,婢子立刻就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