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声音变得发颤了:
“她有点儿像您。”
包法利夫人转过脸去,她觉着唇边浮上了一丝无法抑制的笑意,不想让他见。
“这是常有的事,”他接着说, “我给您写信,可写好了又撕掉。”
她没作声。他继续说道:
。我有时候心想,说不定机缘会把您带到我的跟前。我仿佛觉得在街角瞥见了您的身影:只要马车门帘里飘出一截披巾,一角面纱,和您的有点相像,我就会跟在车后追啊追啊……”
她似乎拿定了主意听他往下讲,不去打断他。她双臂抱在胸前,低着头,兀自望着自己拖鞋上的玫瑰花结,不时在里面动动脚趾,缎子的鞋面也随之微微掀动。
这时,她叹了口气:
“最可悲的还是您我这样,不死不活地过着一种毫无意义的生活,您说是吗?要是我的痛苦能对另外某个人有好处,我想着这是牺牲,倒还会感到一点安慰!”
他于是赞颂起美德、责任心和默默的奉献精神来,他自己也渴望献身,可是没法如愿。
“我真想,”她说, “去当济贫院的修女!”
“唉!”他接口说,“男人就没有这些神圣的使命,我看哪儿都找不到一种职业……除非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