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雪听到熟人声音,忍不住流泪、鼻塞,声音泡在水里,哽咽着:“我在地狱……”
“唉。”以宽叹气,“我也在地狱,你在哪一区?我去找你。”
米雪破涕为笑,适才的怒气消了些,忍不住低声唤:“以宽以宽以宽……”
这一叫,地动山摇。
“雪儿,我需要你救我,一起晚餐好吗?如果你不方便,我也可以理解。今天糟透了,不知道怎么搞的,碰到最好跟最坏的时候第一个想到你。你在地狱有没有想到我?”
“没有。”米雪答。
两人同时笑出来。当一个男人开口说我需要你救我时,女人很少会拒绝。米雪答应晚餐,但要先给她时间处理公事。
方以宽不早不晚的电话顺水推舟给了她一种感觉——伤痕累累,被铺天盖地的累攫住,不想鏖战了。
回到办公室,米雪扫过年轻同事们的脸立刻知道老巫婆已经先下手为强把消息放出来,给米雪造一个回不了头的势面。两位年轻同事站起来迎她,纠着眉:“头儿……”米雪答:“现在开始不要跟我讲话。”
往下一小时,她以迅雷速度打好辞呈越过企划部经理直接寄给总经理,做出职务清单及交接表,发电邮给重要的合作对象,最后用十分钟召集组员告知辞职决定。她叮嘱每个人要做好手边的工作,强调她仍会关注正在提案的案子,有任何问题可以找她协助,因为这些关乎他们的业绩与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