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萃天下之人才而限制于资格,则得之者少,失之者多。其不得者,抱其沉冤抑塞之气,嘘吸于宇宙间。其生也,或为佯狂,或为迂怪,甚而为幽僻诡异之行;其死也,皆能为妖,为厉,为灾,为祲,上薄乎日星,下彻平渊泉,以为百姓之害。此虽诸臣不能自治其性情,自深于学问,亦不得谓非资格之限制有以激之使然也。
臣闻唐朝有于诸臣身后追赐进士之典,方干、罗邺皆与焉。皇上旁求侧席,不遗幽隐,宁于已故之儒生惜此恩泽?诸臣生不能入于玉堂,死何妨悬于金马。伏乞皇上,悯其沉抑,特沛殊恩,遍访海内已故之儒修,考其行事,第其文章,赐一榜进士及第,授翰林院职衔有差,则沉冤抑塞之士,莫不变而为祥风甘雨,同仰皇恩于无既矣。臣愚罔识忌讳,冒昧陈言,伏乞睿鉴施行。
万历四十三年五月二十七日疏上,六月初一日奉旨:
这所奏,著大学上会同礼部行令各省,采访已故儒修诗文、墓志、行状,汇齐送部核查。如何加恩旌扬,分别赐第之处,不拘资格,确议具奏。钦此。
礼部行文到各省,各省督抚行司道,司道行到各府、州、县。采访了一年,督抚汇齐报部,大学士等议了上去。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