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尼玛说道:“我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吧。”
“好的,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伸出手,碰了碰她的手臂,以缓和语气说道,“珈尼,唱那支歌吧。它会让我放松。”
珈尼玛的身体靠近他,左臂搂住他的腰。她深深吸了两口气,清了清嗓子,开始平静地唱起她母亲经常为父亲唱的那首歌:
现在我要履行你的誓言;
我向你抛洒甜水。
生命将在这个无风之地存续。
我的爱人必将生活在宫殿,
敌人必将坠入虚空。
我们一起走过这条路,
爱已经为你指明方向。
我会指引你走上那条道路,
我的爱就是你的宫殿。
她的声音飘荡在宁静的沙漠上,哪怕是一声低语也可能破坏这种氛围。雷托感到自己不断下沉,下沉——慢慢变成了他的父亲,他的基因库中父亲的记忆如同毯子一样铺了开来。
在这短暂的一刻,我必须成为保罗,他告诉自己说,我身旁不是珈尼玛,而是我深爱的契妮,她明智的忠告多次拯救了我们。
在恐惧和平静之中,珈尼玛已经滑入她母亲的个人记忆,就和她原先预料的一样,没有任何问题。对于女性来说,做到这一点更加容易,同时也更加危险。
珈尼玛用一种突然间变得沙哑的嗓音说道:“看那儿,亲爱的!”一号月亮已经升起,冷光照耀下,他们看到一条橙色的火弧向上升入天空。载着杰西卡夫人来此的飞船,此时正满载香料,返回位于轨道上的母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