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触摸在琴弦上,无意识的,也许只是一个失误,“叮咚”一声,划破黑夜的沉寂.金兀术忽然来了精神,语气急切:“花溶,你唱一首曲子,好不好?”
她再次站起来,脚步已经迈开.
“花溶,唱一首曲子,好不好?”
他迫不及待,仿佛是最后的一个要求,那是一种冥冥之中的遗憾,执手相看,红袖添香,就算是一个梦,也希望,久点,在就点,更何况,这个梦,还从没实现过.你唱我合,那已经不是一首曲子,是心灵的交汇.不如此,就是终生的遗憾.
她已经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看陆文龙.月光下,孩子依旧坐在原处,茫然着,不知该如何抉择自己的命运.是啊,自己是大金人,跑到宋国干什么?更何况,宋国,阿爹说,都是胆小鬼.
但这群胆小鬼之外,还有妈妈.
钧窑的瓷器也罢,二十四桥明月夜也罢,自己没见过,还形不成真正的审美,并无太大的吸引力.
只是,有妈妈.
妈妈在那里.
人生为什么这么奇怪?为什么有了阿爹,就不能有妈妈?反之亦然?为什么不能两全其美?只有大人才会这么复杂,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他们偏偏要弄得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