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向外,刀背抵在手心发凉。
“师兄还是太心软了。”
时宜指尖轻轻擦过朝外的刀锋,一串血珠给雪白的刀身涂抹上鲜丽,手腕一转,将刀片重新掷回给谢图南。
说来也怪,谢图南此人形容剑眉星目,青袍萧萧肃肃,眉尾一颗红痣更显风流,是无论扔进哪本小说里,都能至少捞个花瓶男配来当一当的人。
若要行武,合该是长剑花枪来配。这样的人,有时无需动手,只手执武器立在一边,英姿也就足够震慑一群人了。
偏偏他最善用的,却是这种极隐蔽的小刀片,据说人还是自己去向前任掌门讨教的这一出绝活。
若习武之人的脾性,能从他们爱用的武器特点上看出影踪的话,谢图南此人潇洒无害的皮囊下,究竟是怎样一副心肠,似乎可见一斑。
潜伏于暗处,阳光底下坦荡光明,无声无息间,却能直取人性命,发乎于无形,刀片上沾了血,他却还能无辜地逃脱众人视线,摊着干干净净一双手退场,何其狡猾。
“师兄在怀疑什么?不妨直言。你我同门之间,还要猜忌来猜忌去,实在烦人得很,我不喜欢。”
时宜立在风中,摊开手心,朝捏着刀片垂眸的谢图南笑得泰然自若,明艳一张脸上,只柳眉微皱起一点,泄露的不满却并不令人不适,反爽利洒脱,将尚在涌动中的阴霾,逼退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