獾把一切安排得尽善尽美,晚宴获得了巨大成功。动物们欢声笑语不绝。可是整个晚上,端坐主位的蟾蜍,却始终双眼低垂,目不斜视,对左右两侧的动物,低声说些无关痛痒的客套话。他偶尔偷瞄獾和河鼠一眼。这时,他俩总是张大嘴巴,互相对视一下,这使蟾蜍深感快意。晚宴进行到一定时候,一些年轻活泼的动物就交头接耳,说这回晚会不像往年开得那么热闹有趣。有人敲桌子,喊道:“蟾蜍,讲话呀!蟾蜍来段演说呀!唱支歌呀!蟾蜍先生来支歌呀!”可蟾蜍只是轻轻地摇摇头,举起一只爪子,温和地表示反对,只一个劲儿劝客人们多进美食,和他们聊家常,关切地问候他们家中尚未成年不能参加社交活动的成员,设法让他们知道,这次晚宴是严格遵照传统方式进行的。
蟾蜍真的变了!
这次盛会之后,四只动物继续过着欢快惬意的生活,这种生活曾一度被内战打断,但以后再也没有受到动乱或入侵的干扰。蟾蜍和朋友们商量后,选购了一条漂亮的金项链,配有一只镶珍珠的小匣子,外加一封连獾也承认是谦虚知恩的感谢信,差人送给狱卒的女儿。火车司机也因他付出的辛劳和遭到的风险,得到了适当的酬谢和补偿。在獾的严厉敦促下,就连那位船娘,也费了颇大周折找到,适当地赔偿了她的马钱。尽管蟾蜍对此暴跳如雷,极力申辩说,他是命运之神派来惩罚那个臂上长色斑的胖女人的,因为她明明面对一位绅士,却有眼不识泰山。酬谢和赔偿的总额,说实在的,倒也不算太高。那吉卜赛人对马的估价,据当地评估员说,大体上符合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