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着不卖就是了。”
“哪有这种便宜事!市城建局有个狗日的,限我们国庆以前动工,要不然就强行征用,能放吗?”
“那可怎么办?你今年卖要亏一百多万呢!”
“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东升,你这不是发疯了吧?我一个小医生,医个病还可以,这种事我可办不了。”
“我早合计好了。”东升胸有成竹道,“你能给省长说上话,这事就能办成。如今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你让省长给市里打个电话,过问一下这片地,市里、区里就不敢怎么样。熬过这一年,我买一套四室一厅商品房送你。”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东升,省长能是我这种小人物支使的?这事我可干不了,你送给我八室两厅的房子,我也干不了。”
“昨天电视上,我还着见你跟省长说话哩。”
“那是开会,说的是能摆在桌面上的事……”
东升把半截烟朝地上一摔:“你胆子还没鸡眼大,不过叫你动动嘴,拿捏鸡巴什么架子,我要能跟省领导说上话,还能难为你?如今这社会,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剜到篮子里的才是菜,拳头硬的是爹,蹲大狱那几年,我只悟出了这个道理。你看你屋里这家当,都是什么年代的物件儿!小时候我总觉得你会比我有出息,昨天看见你和省长在一起,以为你是个多了不得的人物,原来你尽弄些虚的。听我劝一句吧,如今机会遍地都是,这时不抓,什么时候抓?说句干脆话,这忙你是想帮不想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