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做天使,只是,谁又没有难以遗忘的人,在青春或者更早的岁月里。
就像马春。
我想念马春,尽管我再也,永不能重回那场颠簸里,拉着他的手,恳请他的救赎。
第十九章 遗憾
第一次见到殊庆的时候,是在秦景的车里。
那样幽暗的一瞥,看到一双睿智的眼睛。
阔眼,剑眉,运筹帷幄,左右逢源的样子。又似是历经风雨归于平淡的表情。他想必,比那些险奇传闻里更费了一番周折,才出落得,如此精明。
秦景敞阔的介绍,令苏小步不得不在逼仄的空隙里,险些透不过气来地伸出手,局促地做了礼貌的招呼。他的手也伸了过来,没有重量,只有礼貌。
一个懂得分寸的男人。
再次看到他的眼神自车镜中投射过来的,是打量和品评。
男人对女人的品评,有时候比女女之间,更刻薄和犀利。她似乎感觉有一些寒意遍布全身。目光交错的一瞬间,未来得及回敬一个评断。
他想必是已有了分数在心内。她稍感不适。
与秦景认识的这半年里,她几乎是在马不停蹄地会见他的各方朋友。她如同他挖煤矿时发现的一枚珍宝一样,被迫着做绚烂的展览,她几乎感觉到自己肌肉的僵硬和程序化的笑容逐渐成型。而她已经熟悉了此类铺张展览。
她不是不乐于给这个孩子气的男人面上涂抹金银,只是,她对于各方的评价所折射出来的满足感,未觉什么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