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砚高举笏板,身姿笔直,同时把那封信从衣袖中掏出,双手呈交。
他没有为自己辩驳,舍得一身剐,他也要把案子审清楚,要还无辜人一个清白。
至于他自己的生死?
京兆府没有审一半就丢下的案子,审完了卖粮案,再死不迟。
李璋认真听完刘砚的话,神色并无变化,可他的手垂在御案下,手指紧紧攥住桌脚,心内如响雷轰鸣,怒不可遏。
刘砚说他怕太子陷于非议,可他这么做,才是要把卖粮案,把云州、尹世才、胡稼,全部扯到自己身上来。
是谁给他的底气,让他这么胆大妄为的?
内侍看看刘砚,又偷瞧太子的神色。
好在李璋并未失态,他缓慢点头,声音有些沙哑,道:“拿上来吧。”
信送到李璋手中,他匆匆看过,更加恼怒。
这信里什么都没有!
尹世才只是说他为国尽忠、死守云州,从未参与买粮案,求太子殿下明鉴。
尹世才只是蠢,却并不想死。他怎么敢在信里胡言乱语?
可刘砚这么做,让李璋在卖粮案中,无法偏袒尹世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