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汤姐下去张罗碗筷,他坐在床沿上,问我:“好点了吗?脸色很差呀。”
“夏平,我舍不得你走。”我对他说,委屈得不得了。
“我也没办法。”他脸色暗下来,低头凝视我床单上的蔷薇花纹,轻轻地说,“下个月妈妈会回浙江宁波的老家,转校手续也已经办得差不多了。”
“那我跟你一起过去好吗?”我求他,“你说过,我们一直狼狈为奸,狈怎么能离开狼呢,你走掉了,我会被人活活打死的。”
“胡说!”他好气又好笑,“只要你不惹是生非,谁会打你。”
“可是你不在,我肯定会做出乱七八糟的事来。”我轻轻地说,“以前一直是你管着我,没有你,我会无法无天草菅人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去你的。”他忍不住笑出来,伸手在我头上敲了一记。
汤姐端上热粥,香喷喷的一碗,皮蛋瘦肉白粥三色相映,又在上面洒上葱末。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触动心境,眼前一花,泪珠散了线般滚落下来,纷纷坠到粥碗里。
“咦,你又怎么了?”汤姐奇怪。
“夏伯母煮的粥最好吃,可是以后我吃不到了。”我难过,抱着碗动不了勺。
“你这孩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汤姐拍我一下,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