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他先得了消息吧。”君潋略皱了眉,顿了一下,方道,“三国四方,间必横行,风声走漏也属寻常。”
之惟心中不置可否,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又问:“那乌骨那言那边也应该是得到些军情的吧,可为何他明知杨开是去助他,却袖手旁观呢?”
君潋并没立即作答。
他便又问:“先生?”
君潋转眸,顺手拨开学生额前覆眼的几缕垂发,之惟只觉沁凉指尖滑过,如同一阵清风,眼前顿觉明亮开朗,端看那人淡静容色,如沐三月春光。只听他说道:“只因他也跟他侄子一样听到了同一条传言:我军是要先占戎京,再进瀚海,联合了西羌将他乌桓两方都困于莽原之中消灭,再一同瓜分了乌桓。”
之惟啊了一声,差点跳了起来,一抬身才发现脚麻得厉害,方才屏息凝神中竟忘了自己一直是蹲着倾听,不由就苦了脸,嘴里却还不忘道着:“好厉害的传言,好厉害的打算!”
君潋瞧着他,微微苦笑:“的确是厉害啊……”正要再说什么,却见学生揉着腿站也不是,蹲也不是,便道,“世子还是先坐下吧。”
“好!”他巴不得这一句,话音未落,人已坐上了床沿,还没坐稳,却又“哎呀”叫出了声来。忙伸手摸出那疙人的物事——原是管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