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转身而去。
“等等!”
我掏出手机,“我想让你听听这个。”
他的表情介于哭泣与崩溃之间。
手机开始发声:“亲爱的小贝利亚,娜奥米永远爱你。”
几秒之后,他的眼睛瞪圆了。
“亲爱的小贝利亚,娜奥米永远爱你。”
他的脸变得苍白。一种和刚才频率不同的战栗在他周身漾开。
“亲爱的小贝利亚,娜奥米永远爱你。”
有内容从他的眼睛里浮了出来——恐惧、哀愁、喜悦。哈罗德·古德森从龚一杰的身体里浮了出来。
“嗨,贝利亚。”一段近乎永恒的时间过后,他的嘴角翘了起来,我的周身滚过阵阵寒潮。
我把枪的准星置于他的双眼之间。
“不要让我失望。”他说。
他闭上了眼睛。
我再次对他扣动了扳机。
十七
“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我毕竟杀了人。”告解人直视着对面的心理侧写师,“我拒绝了委员会的‘好意’。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作为一个死硬的刑罚主义者,如果我逃避死刑,那就是背弃自己的理念。”
“但人类终有一天会放弃刑罚,”李靖波叹了口气,“你不能扭转时代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