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就睡这儿。”他在自己铺好的草上坐了下去,身子靠着柴堆,摆出一副舒适的样子。
“随你的便。”她一转身走到自己的铺位前,放下褥子,背朝着他坐在褥子上,从枕头下摸出笔记本和钢笔,开始写什么。
“你还写日记吗?”
听见他问,她抬起头来,侧转过身,发现他已将帐篷口那抱草抱到了火炉旁铺下,正坐在上面吸烟。
“我从来不写日记,没事儿在纸上随便画……你别乱扔烟头,烧了帐篷我可要负责任的。”她合上了笔记本,重又压在枕头下。
她和他差不多是面对面地坐着,之间距离不到三步远。她却一时找不到什么话对他说,连自己也感觉得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极不自然。
“有什么吃的没有?”他终于又问了一句。
“有……”她从枕头旁拿起书包,从书包里掏出两个馒头,接着从兜里掏出小刀,将馒头细心地切成片,走到火炉前,放在炉盖上烤。
他显然是没吃晚饭,已经饿极了,几片馒头被他狼吞虎咽了下去。吃罢,脱了棉袄,往草上侧身一躺,将棉袄蒙头往身上一盖,似乎就要这么睡了。
忽然,他猛地掀掉棉袄,坐了起来对她问道:“有毯子吗?”
她一声不响地从自己的褥子底下抽出毯子,递给他。
他站起来,将毯子展开,搭在毛巾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