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气说到此处,文帝点了点头,微笑道:“你们想得周到。”又对白振道,“既然如此,那白使者演便是。”
裴明淮笑问道:“不知白使者要演何舞?”
白振忙笑道:“《善善摩尼》。”
裴明淮点头笑道:“大魏《西凉乐》有安国《芝栖》,康国《末奚波地》,疏勒《远服》,乐署又设悦般鼓舞,亦有原来自龟兹的《小天》,这《善善摩尼》素来闻名,倒是未曾亲见。”
白振这支龟兹乐队乃是一部,共有二十一人,乐器有十五种之多,裴明淮只听站在一旁的乐部郎胡长命低声数道:“箜篌、琵琶、五弦、笙、箫、横吹、筚篥、毛员鼓、都昙鼓、答腊鼓、腰鼓、羯鼓、鸡娄鼓、提鼓、铜钹……”裴明淮虽然精于音律,但于西戎乐也只知个皮毛,也认不出来那全部,便笑道:“胡大人,跟咱们的可有什么不同?”
“啊,回淮州王的话。”胡长命原本全神贯注又听又看,想必也是初次见到这龟兹王室的乐舞,甚是兴奋,这时忙道,“咱们这里的,不,应该说是自吕氏在凉州得龟兹乐以来,便不曾有横吹,提鼓变了钟鼓,少了铜钹,不过大体相似。只不过仍然跟我知道的有些不同,想必是他们来自龟兹王室,规格制式都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