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能,我就是想跟爹爹好好谈谈。有些话,我想问爹爹。”裴明淮坐了下来,道,“想必发生的事,爹爹已经知道了。”
裴霖坐回到了书案后面,伸手磨墨,口里道:“知道。沈太傅过世,我也甚是伤感,已经派人去吊唁了。”
“爹爹不必避重就轻。”裴明淮道,“你我父子,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刚从天牢回来,苏连领旨赐死慕容白曜,人已经死了。一代名将,也就这个下场。再想想崔浩,年近古稀还被诛杀,死得那般难看,我真是不寒而栗。”
裴霖道:“你想对为父说什么,不妨直言。就是你说的,我们有什么不可说的?”
裴明淮解了腰上佩剑,放在案上。“慕容白曜是用我这柄剑自刎的。我不得不想,爹爹,皇上究竟是为什么赐我这柄赤霄?这剑的名声,人尽皆知,我每次看着都怕,怕有一日成为我裴家的催命符。”
裴霖看了他一眼,道:“你认为皇上是在害你?淮儿,你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