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声响起时,我双眼发红地吼了一声“滚”。
可对方很执着,不但没滚,反而将门铃声按得更响更长。我飞奔过去开门时,带着汹涌的悲愤:“你有完没完啊?!”我说的是普通话,心想反正奥地利人也听不懂。
门外的男子丰神俊朗,眸光微沉:“纪浅蓝,你怎么了?”
我怎能料到本该已经回国的你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白衬衣、卡其长裤,十年前那个半夜在路边给我一瓶红茶、陪我等车的少年穿越了时光,忽而变得风华绝代,令我不敢靠近。
“我……”我浑身酒味儿,手指间还夹着半支烟,头发乱糟糟的,一脸的泪痕,看起来……大概像个颓废无知的不良女子。
“你哭了?”你的眼神有一瞬的慌张,“怎么了?”
我一定很没用吧,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尼古丁,我就那么颓废地在你面前蹲下,像一个要不到糖的小孩一样痛哭失声。
我哭得很厉害,把你哭得都慌了,把你这些年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精英形象哭得土崩瓦解,让你瞬间变回了当年那个喜欢我却觉得高攀不上我的失学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