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还应当清楚地记得,我前天拜访您的时候,”欧仁妮又说道,“瞧见您进账了,这是你们的行话,对不对?进了五百五十万,那笔款的两张汇票,您甚至还给我看了,当时您十分惊讶,这样一大笔汇票,居然没有像闪电一样,晃花我的眼睛。”
“不错,是进了五百五十万,但那不是我的,仅仅是客户信赖我的一种体现。我作为面向民众的银行家,赢得了济贫院的信赖,那五百五十万是济贫院的钱。换个时候动用这笔钱,我不会犹豫,然而今天,别人知道我接连赔了几大笔钱,正如我对您讲的,我的信誉度开始下降了。院方随时可能来提款,假如我挪作他用,那我就要被迫宣布银行倒闭,名誉随之扫地了。我并不鄙视倒闭,请相信我这话,但我要的是赚了钱的倒闭,而不是破了产的倒闭。如果您嫁给卡瓦尔坎蒂先生,我能拿到那三百万财礼,甚至让人以为我即将拿到,那么我的信誉就会重又增长,而一两个月以来,由于不可思议的命数,我这跌到谷底的财运,又能重振雄风了。您理解我的意思了吗?”
“完全理解,您把我抵押了三百万,对不对?”
“抵押的款额越高,就越可喜,这能表明您的身价。”
“谢谢。最后再讲一句,先生,您能不能向我保证,卡瓦尔坎蒂先生应给的这份财礼,您可以随意支配,但是绝不动用吗?提出这个问题,不是基于私利,而是考虑微妙的关系。我很愿意帮您重振家业,但是不肯与您合谋去坑害别人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