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航太年轻了,就比小衡大一点儿。他腼腆地端起酒,一言不发,连饮三杯。
最后的最后,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撞进冼青鸿眼中。
她也不敬酒了,把杯子一摔,泣不成声。
“张翎羽,你他妈是混蛋吧?和我这么多年的交情,送个风筝就要打发我?”
张翎羽笑着不说话,垂下眼很温柔地看她。冼青鸿越哭越厉害,他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轻声说:“你别哭啊。”
他揉揉她的头发,把她手里的酒拿走,说:“以后有人照顾你,我就放心了。少喝点酒,少抽点烟,做人妻子,不比念书那时候。”
一群人,肩并肩,穿着空军制服,器宇轩昂地冲她笑。
酒精刺得冼青鸿天旋地转,最终被人接入怀中。铺天盖地的草木香里,叶延淮的声音传过来,“睡一会儿吧,咱们回家了。”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在冼青鸿面前提这场婚礼。
天气越来越冷,转眼已是年关。冼青鸿把东西从蒋秋仪家一件件拿到叶延淮那里,偶尔回昆明城也是去他那里住。行李里面有只飞鹰的风筝,亦是按她的意思挂在外屋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