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吊床上一躺,闭上眼。
听着封容醉的脚步往外走去,却也不曾远去,一会儿,不远处传来喀喀的凿木之声,想来是把上次未雕刻完的木像继续完成。
喀喀声不断,间或还有封容醉吸鼻子的声音,似在边刻边哭......真是,这般地想让他心疼。宣六遥终是不忍,隔空取了一条干净帕子替他送去,果见封容醉闷着头,在用一把小刀刻木头,眼里眼泪一汪一汪地涌出来,擦都来不及擦。
像个无助而绝望的孩子。
宣六遥又想起白蟒曾说过的话:“他没有摸到钥匙,哭了。”
封容醉那时还是个年幼的孩子,想来是绝望地嚎啕大哭,才引来人救。可他如今已二十出头,自然不能如小时那样,在人前放声痛哭。
可那眼泪,不会因为没有喧嚣,而少了痛苦。
“我......做你师父。”宣六遥也蹲着,慢吞吞地说道。
封容醉的手停了一下,却赌气似地,又一下一下地刻起木头,偏不肯理他。只眼泪却是止住了。
又削了一会,他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看宣六遥:“真的?”
“自然是真的。”
“可我不想拜你为师了。”
“......无妨。”
“我把那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你,”他直勾勾地看着宣六遥,“那兰王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