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您打算把这些话记录下来?好吧,记录吧。我同意,完全同意,诸位……不过你们瞧……等一等,等一等,你们这样记吧:‘在胡作非为方面他是有罪的,在严重殴打可怜的老人方面他是有罪的。’此外在自己的内心里,在心灵深处是有罪的——但是这就不必写了,”他突然转身对书记说,“这完全是我的私生活问题,诸位,这与你们毫无关系——我是说,这类心灵深处的问题……但是杀死老父亲一层——没有罪!这是荒唐的想法!完全是荒唐的想法!……我可以向你们证明,你们立刻就会相信的。你们会笑,诸位,你们自己都会对你们的怀疑哈哈大笑!……”
“您平静一点,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预审推事提醒他,显然想用冷静的态度慑服这个疯子,“在继续审讯以前,如果您愿意回答的话,我很希望听到您自己证实下面这样一件事实,那就是您好像并不爱已故的费多尔·巴夫洛维奇,经常不断和他发生争吵……至少在这里,一刻钟以前,您好像就曾经说过甚至想杀他。您喊着说:‘没有杀,但想过要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