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得了吧,得了吧!”他跪下来握着她的手,“不用多说了!三天以后,我会告诉你,把一切告诉你。”他吻着她的手,“让我,让我快活罢,我有了爱人了。”
“那么,好,你去快活吧,我的孩子。”她说着站了起来。
然后她吻他的额角,吻他的头发,那股疯狂的劲儿,像一个判了死刑的囚犯体味他最后半天的生命。
“啊!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跟我爱人一样的了不起。”可怜的艺术家说。
“因为我还是爱你,所以为你的将来担心。”她沉着脸说,“犹大是自己吊死的!……负心人没有一个好收场!你一离开我,就做不出一件好东西!好吧,咱们不用谈婚姻,我知道,我是一个老姑娘,我不愿意把你青春的花,把你所说的诗意,扼杀在我葡萄藤似的臂膀里;可是,不谈婚姻,难道咱们就不能住在一块吗?听我说,我有做买卖的头脑,我可以工作十年,替你挣一份家业,因为我,我的名字就叫作省俭;不比一个年轻女人专会花钱,把你挣来的统统用光,你只能辛辛苦苦为她的快乐而工作。幸福只能给人回忆。我一想到你,就几小时的发愣……嗳,文赛斯拉,跟我住在一块吧……你瞧,我样样明白:你可以养情妇,养些漂亮女人,像那个想见见你的小玛奈弗一样的,我不能给你的幸福,她会给你。以后,等我替你积了一年三万法郎进款的时候,你再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