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学诚认为,史家在“心术”方面的修养有两个标准,即“气平”、“情正”。他分析道:“史之文不能不藉人力以成之”,而“文非气不立,而气贵乎平”,“文非情不得,而情贵于正”。因此,史家应当尽量避免“因事生感”以至于“气失则宕,气失则激,气失则骄”或“情失则流,情失则溺,情失则偏”,不至于“发为文辞,至于害义而违道,其人犹不自知”。这是从另一个方面阐述了史家撰写历史,要尽量排除客观环境对主观意识的影响,以保持“气平”、“情正”。他的结论是:“心术不可不慎也。”[102]
刘知幾曾说过:“犹须好是正直,善恶必书,使骄主贼臣所以知惧,此则为虎傅翼,善无可加,所向无敌者矣。”[103]他在《史通》的《直书》、《曲笔》等篇的一些阐述,实则都包含有“史德”的思想。钱大昕等考史学者强调“实事求是”,也包含了史家在“心术”上的要求。章学诚的贡献,是把“史德”、“心术”作为理论问题提出来,并对它们做了思辨性的分析,使之具有理论的形式。
三、论“史意”与“别识心裁”
章学诚论“史意”与“别识心裁”,是《文史通义》对《史通》之继承和发展的又一个重要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