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事?”
“那是关于一个油漆匠的事情……我们要把他由紊乱的情况中拯救出来。不过此刻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事情自然会弄明白的。我们只是加油罢了。”
“油漆匠?”
“怎么?这事情我没对你说吗?难道没说过吗?哦,那时我只对你说了谋害放高利贷老太婆这件事的开头。嗯,现在有一个油漆匠被牵连到这案子来了……”
“哦,我以前听到过那桩谋杀案,颇感兴趣……部分是……是因为一个原因……我在报纸上也看到过……”
“丽莎维塔也被暗害了呢!”娜斯塔霞忽然对拉斯柯尼科夫说。她老是站在房门旁谛听。
“丽莎维塔!”拉斯柯尼科夫叽咕着。
“丽莎维塔,她卖旧衣服的。你不认得她吗?她常到这边来。她替你补过一件汗衫。”
拉斯柯尼科夫转身朝着墙,他从污损的黄纸中取出一朵不好看的,褐色条纹的花来,仔细看上面有多少花瓣,花瓣上有多少皱边,有多少纹痕。他觉得自己的手和脚都像被割去了似的麻木。他一点也不想动,只是死瞪着那朵花。
“那么,油漆匠怎么了呢?”佐西莫夫用话打断娜斯塔霞的多嘴,显然有点儿不高兴。她叹着气,不再出声。
“他被控告是谋杀犯!”拉祖米欣热切地说道。
“那有什么确证吗?”
“是的,证据!确证却没有,这是我们都可证明的。这正像起初他们选定那些东西——柯赫和佩斯特里雅科夫——一样。嗯!这案子弄得如此尴尬呀,它使人难过,虽说与自己无关!佩斯特里雅科夫今晚他也许要来……喂,罗佳,你已经知道这案子了;那是在你生病之前,当你在公安局听着他们谈起这案子而昏过去的第一天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