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担心他的伤,但难得他这么有兴致,我也跑过去,听他指挥。看着他被冻得红红的,但眼睛仍闪着平时没有的神采,我心情也好了。
堆到天亮,两个雪人就堆好了。宫薄指着大一点的雪人,又指了指我:“欢喜!”
不是寻常那种随便插根红萝卜当鼻子的雪人,而是他细心地堆出轮廓,再慢慢拍实,还用手指画出五官,还给雪人戴上枯叶做成的帽子。
一片雪白里,大雪人拉着小雪人。大雪人既然是我,那小雪人就是他。
我指了指它:“宫薄!”
两人雪人偎依在一起。
宫薄的小脸早冻得通红,说话时嘴唇都在颤抖,却一脸开心。我摸摸他的头发,他拉着我的手,捡了起小树枝,一笔一划地写着。
宫薄欢喜永远在一起。
写完后,我把他的手放在大衣里,紧紧拢住。小手还带着寒气,冷得跟冰棍一样,冰得我忍不住发颤。宫薄碧绿的眼睛亮晶晶,邀功般望着我。
“欢喜,我刚刚告诉雪人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不告诉你。”
他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笑得很晃眼很晃眼。
我知道,宫薄是努力想让我开心,就算他自己还一身伤,他一点也不想笑。他可以离开的,可是他没有,他陪我一起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