嘹亮的起航的铃声响起,坐在她附近的那几个男人突然一起动了起来。
“好吧,我们得快点儿了,否则就要被船带走了。”其中一个人说。
他们站起身,向舷梯方向走。他们互相握手,到这个时候她才看清楚他们是在为谁送行。哈姆林太太注视的那个人并无任何特别之处,只是她实在没什么可看的,才把眼神在那个人身上多逗留了一会儿。他是个大块头,六英尺多高,肩膀宽阔,体格强壮,穿着一套邋遢的卡其斜纹布衣服,帽子扁塌而破旧。他的朋友们让他独自留在船上,然后越过码头,再转身致意。哈姆林太太发现他说话时带有浓重的爱尔兰口音,他的嗓音饱满、响亮、充满热情。
林赛尔太太已经走下船舱,医生也过来坐在哈姆林太太身边。他们互相交流着白天遇到的一些琐碎的新闻。铃声再次响起,他们所乘的轮船拔锚起航了。那个爱尔兰人最后一次向他的朋友们挥了挥手,然后优哉游哉,踱着步走到他搁着报纸和杂志的椅子边上坐下。他朝医生点了点头。
“那个人你认识吗?”哈姆林太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