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承认,这是巨大的不幸!”他声音沙哑地说道。
“太不幸了,先生,因为这不是天意,而是人为造成的。”
“那就谈谈人吧,”神父说道,“不过,要记住,”他神情近乎威胁,继续说,“您保证全部告诉我:喂,害得这父子一个绝望而死,一个饿死,这么干的究竟是谁?”
“两个嫉妒他的人,先生,就是菲尔南和丹格拉尔:一个由于爱情,一个出于野心。”
“那么,他们的嫉妒是怎么表现出来的呢?”
“他们告密,说埃德蒙是波拿巴党徒。”
“两个人中哪个告的密,哪个真正有罪?”
“两个人彼此彼此,先生,一个人写告密信,一个人投寄。”
“信是在哪儿写的?”
“就在雷泽夫酒馆,那是喜宴的前一天。”
“果然,果然,”神父喃喃自语,“法里亚啊!法里亚!你对人和事太了解啦!”
“您说什么,先生?”卡德鲁斯问道。
“没什么,”神父回答,“说下去吧。”
“告密信,是丹格拉尔用左手写的,免得被认出笔迹;是菲尔南投寄的。”
“可是您呢,您也在场!”神父突然喊道。
“我!”卡德鲁斯深感意外,问道,“是谁对您说我也在场?”
神父发觉自己说走了嘴,便解释道:“没人告诉我,但事情明摆着:您知道得这么详细,必然是亲眼看见。”
“不错,”卡德鲁斯声音哽咽地说,“我是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