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呼!惟先生以直道言事不合,去国十有七年。今太母制政下令,不出房阔,天下固已晏然。方大讲求政事之得失,救偏矫枉,资人材以成治功之时,如先生之材,大小左右内外,用之无不宜。盖其所知,上极尧、舜、三代帝王之治,其所以包涵博大,悠远纤悉,上下与天地同流,其化之如时雨者,先生固已默而识之;至于兴造礼乐,制度文为,下至行师用兵,战阵之法,无所不讲,皆造其极;外之夷狄情状,山川道路之险易,边鄙防戍城寨斥堠控带之要,靡不究知;其吏事操决,文法簿书,又皆精密详练。若先生,可谓通儒全才矣。而所有不试其万一,又不究于高年,此有志之士所以恸哭而流涕也。
成都范祖禹曰:
先生为人,清明端洁,内直外方。其学,本于诚意正心,以圣贤之道可以必至,勇于力行,不为空文。其在朝廷,与道行止,主于忠信,不崇虚名。其为政,视民如子,惨怛教爱,出于至诚,建利除害,所欲必得。故先生所至,民赖之如父母,去久而思之不忘。先生尝言,县之政可达于天下,一邑者天下之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