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结茧的指节,上头还残留着边疆苦战的细微伤口。
他轻轻摩挲了一下手边的茶盏,正居殿中地龙烧得正暖,这茶放了好一会儿了,不再是初时的温热。
北堂黎只是轻轻地转动着茶盏杯身,却不曾端起来尝一口。
入宫之前,他就叮嘱过白鹿茗,不要用宫里的东西。
把她寄放在皇后娘娘那儿,实在亦是因为皇后的宫中,地龙亦如这般烧得旺热。
茶就快凉了,想来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他缓缓拨动着茶盖。
沉静道:“此次定王押运粮食有功,明嵬军上下,皆感其德。另外,简王教唆振威校尉谢泽连同外人私吞军饷,勾结燕国边境军,泄露我军情报,通敌叛国,致使我军损失惨重。这件事,听闻,还未有所处罚,想来是陛下还未知晓此事?”
北堂黎斜眼一乜,将了褚帝一军。
褚帝闻言大震。
这前半话简简单单称赞了定王,却是轻轻巧巧地就把他这个皇帝排外了。
粮食是朝廷出的,押运的队伍是朝廷的,北堂卓音充其量只是个领队,何以?
这押运粮草的功劳就全数归到他身上了?
这是站边了?!